“人贵有自知之明。”萧安然近乎冷漠的说道:“谁说出身不是一种本事?”
难道皇子不是生来就是皇子吗?难道皇帝能够看着百姓疾苦就说我将皇位让出来给你坐坐吗?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她们生活殷实,自然有比他们富裕权势的人,他们生来困苦,自然有比他们更艰难求生的人。
这就是世道,没什么好说的,人各有命。
总有人不信命,这很好,敢于去打破那些陈旧的规则,这很好。
可是千百万个不信命的人,或许只有一个真的走了出来,然后他便成了命,于是又会有千百万个人不信命的人站出来。
当然这些话萧安然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便是大不敬,所以她只能压在心底嘀咕着,斟酌着,无论冯汀是否能明白,她都知道自己无意改变什么。
冯汀有自己的路要走,她也有她的路要走,萧安然自认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改变一个人前进的方向。
冯汀也绝不是什么意志薄弱的人,相反她对自己要走的路再清楚不过了。
这也是萧安然倾佩她的一点。
在北城一路的所见所闻还有萧安然说的那些话,冯汀固然不敢苟同,心里也仍旧有所震颤。
她或许也该做出一些改变,这少要让自己走出去看一看,见识见识真的世界,不至于闭门造车,让人笑话。
她想,所有人都该走出去看一看的,看一看百姓真正的疾苦和需求,看一看黎民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当权者。
可是她望了,权势最厉害的一点不是它能带来什么好处,而是它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心灵。
那些被欲望和权利蒙蔽了双眼的人,从不会因为一句忠言而做出改变。
改变别人绝对不是一个可取的方法,唯有改变自己,通过自己再去改变世界。
冥冥之中,冯汀都信念更加坚定了起来。
萧安然浑然未觉,她只觉得困倦,当分别的苦闷被她抛之脑后,那些未曾察觉的感觉便一齐涌了上来。
昨夜她又梦到了曾经,惊醒后便再难入眠,停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她才感觉心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