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样的态度,却让金王孙惶恐地意识到,自己这番完全不可能挽回地住她了。
“他说我面相极贵,日后当为天子母。”
王娡垂下眼,无动于衷地看着如遭雷击一般怔然望她的金王孙。
“也别在那边想说什么面相归面相,只要没有旁人知道,绝对不会犯忌讳的傻话了。”
她拧着眉:
“我只是不想要你了而已。”
既然能锥处囊中,她凭什么要自甘平庸?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本就是常理。
“……那俗儿呢?你不想想俗儿吗?她还小,怎么离得开母亲呢?”
金王孙的语气几近嗫嚅,微弱地想要祈求着什么。
“是啊。她还很小,当然离不开母亲。毕竟她还有一个明明知道她小到离不开人照顾,却心安理得想要把教育责任只推到自己妻子一人头上的父亲。”
王娡面着门外,终于在这场漫长的,让她颇为不耐的拉扯中,展颜微笑。
“所以当然是由我带走了。”
几个人高马大的壮丁自门口鱼贯而入,簇拥着臧儿和皃姁向王娡迎来。于是她转回身,矜持地对着金王孙颔首:
“反正,你的阿翁阿母不是也不耐烦我与你成婚五年无所出——对他们而言,仿佛女孩儿就不是亲生的一样吗?”
什么跟舅姑关系很好。在他眼里,只要她没忤逆不孝到敢掀桌子跟他爹他娘吵架,不管他爹他娘口头上如何挤兑她,那都叫关系和谐是吧。
什么生性豁达,不犯口舌或嫉妒上的错误。她现在要决婚改嫁,此人就敢上蹿下跳地厉害,他爹他娘各种暗示要给他纳妾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跳脚呢。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