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宫人们端着水盆等物,从殿内鱼贯而出,最后出来的夏云,将殿门重新合上。

    殿内重归安静。

    清洗过,倦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云沁埋在霍金池的胸口,眼睛有些睁不开。

    可比起她,某人的精神却出奇的好,一手搂着她,与她说话。

    “还有一事,朕忘了告诉你,德妃那边似有动静了。”

    这话让云沁瞬间睁开眼睛,抬头问道:“她准备对孔采女下手了?”

    “这倒还没有,只是用借口把宫中一个太监送去了慎刑司,又从尚宫局里挑了一个太监。”他手抚着她的肩头,继续道。

    “那太监进宫还不足两月,朕让人查了查,果然是宫外安排好的,据说有些身手。”

    云沁睡意散了大半,边沉吟边道:“既然是安排进了翊阳宫,那就未必是要对孔采女下手的人了,毕竟以德妃的谨慎,是不会让动手的人跟她扯上关系。她想必是另有安排。”

    话说出口,她抿了下唇,又抬头看了眼霍金池,补充道:“皇上觉得呢?”

    困意果然会削弱人的警惕,她竟把皇上当成是姐姐,话说的有些多了。

    与对付太后一样,德妃作为皇长子生母,也不是她能轻易动摇的,更不是她如今身份该去算计的。

    事情该由皇上来主导才对。

    霍金池有时候喜欢的谨慎,有时候却又不喜,就比如现在。

    在她看来,这点事后补救的谨慎,实在有些多余。

    可只要想想,她一路走来的所遭遇的种种,他又不忍多说,甚至觉得,她防着点自己也是好的。

    “朕也是这么想。”他点点头,又道:“只是那太监进了翊阳宫后,表现得一切正常,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云沁见他表情如常,一颗心落地,恭维道:“多亏皇上,深谋远虑。”

    对她这种张口就来的恭维,霍金池几乎已经免疫,垂眸看她一眼,“大皇子倒是跟朕提过你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