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书令晨抓了把头发,先收拾好书包,背身上,边下楼边拿出手机在犹豫踌躇着要不要让波罗仔来接自己一下。

    但敲下键盘,一行字都已经打出来,信息最终还是未发送。

    波罗仔上午说过,今天他爷爷过生日,准备在饭店给老人家庆生,这会儿估摸着一家人在其乐融融地吃饭呢。

    他可不能这么不懂事儿。

    那别人?

    书令晨还是没找。

    时间也不早了,人都回家了,还是不麻烦了。

    书令晨走到一楼,站在台阶上,仰头看着如针线般的雨幕,祈祷着它快停。

    可大约是安市许久没有下过雨,这雨跟不要钱似的下,根本没有个要停的意思。

    从一数到一百,再从一百倒数到一,书令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校服外套把脑袋一包,准备冲到校门口打车回家。

    就看到前面绿化带外,一辆黑色的车稳稳停下。

    透明的雨滴一颗颗砸落,使得车身愈发锃亮,焕然一新,远远看上去,还有种神秘矜贵的气势。

    书令晨眯眼看过去。

    怎么感觉这车,有点点眼熟。

    还没等他琢磨明白,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

    一把深色的大伞首先被往外撑开,而后等伞向上扬起时,伞内出现道男人挺拔的身影,最终,是弯曲的伞柄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啪嗒”一声。

    手的主人关上车门,鞋底踩着浅浅的积水,穿过雨幕,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