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样?
失忆了又怎么样?
慕音受到的伤害是实实切切的啊。
裴渡这一耳光,她没白打,他也没白挨。
书舒只要一想到女儿那些失落的话语,低落的回忆,心脏就忍不住酸涩难忍,眼眶冒出热意,心疼得不行。
她甚至都希望慕音的性格能和令晨一样,没心没肺一点,在把房子让给楚家母女住,把生活费都给楚家母女花,把自己过成个小乞丐,被用有色眼镜看待,被骂穷鬼,被骂癞蛤蟆想吃天鹅。
他都只是一句:“老子不跟他们计较。”就过了,并不放在心上。
“这些,都是慕音亲口,说的吗?”
裴渡缓慢地掀起眼皮,沉重看来。
书舒:“是。”
男人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漆黑的眼眸内仿佛蓄起风暴,一字一顿:“好,我会去,问清楚的。”
“那是你的事。”书舒并不关心,道:“裴渡,你要是不会养女儿,就不要养,有的是人养。”
…
书舒离开了。
室内。
男人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如同一尊雕塑,也是应景,彼时窗外的夕阳落尽,原本落在他身上的光悉数暗下,整个人陷入阴影当中,连带着神情都看不清。
良久良久过去。
周至腿都跟着站麻了,在旁大气不敢出,他的视线都刻意没往那张冷白脸庞上的红印上看去。
“……裴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