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了,并没有察觉到书舒拍打的动作停下来,且眼眶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湿润。

    …

    书舒始终还记得自己撕心裂肺的一天。

    她身上穿着病号服,嘴唇苍白,不顾护士阻拦,虚弱且强硬地来到医院的太平间。

    医生从某个冰柜中端出一个黑色袋子。

    冷气漫出,拉链拉开的声音仿佛一把锯子一下下割在书舒颤抖的心尖上,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蜷缩成小小一团的女婴出现在眼前。

    那么小那么小,就这么安安静静“闭”着眼,两只下手握成小拳头抵在下巴,看上去那么的乖巧,仿佛低头亲亲她的脸颊她就会嘤咛着醒来循着妈妈的怀抱找来。

    然而现实是,她浑身青色,早已失去气息。

    书舒泪流满脸,窒息感席卷大脑,张开嘴,难过到根本哭不出声音。

    明明每次产检结果都是健康,两个孩子每天都在肚子里按部就班良好成长,就等亲自遇见这个世界,而她也会给他们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可为什么会这样,她反复自责复盘自己的每一步。

    医生在旁一遍遍安慰,说生产本身就是一件风险极高且无法百分百确保的事情,而后表示她们很遗憾。

    书舒从未想过,女儿还活着。

    她是怎么被掉包的,又是怎么辗转到那个人身边的。

    书舒手机里还保留着两个小时前的调查信息,信息中说,时隔多年,为她做那台接生手术的医生与护士或是退休或是转走。

    总之就是,失去踪迹。

    好一个失去踪迹。

    …

    从回忆中抽身出来书舒只觉得遍体生寒,但很快,怀里和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寒意被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