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林撞了撞老齐的胳膊,“人家才给看了病……”

    老齐这才哆嗦着应了一句,“哎——来、来了!”

    老齐一打开门,就见苏桐站在门口,手里掂了只五彩羽毛的山鸡,正在扑腾着。

    老齐又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之后就见苏桐卷起袖子在屋子里进进出出,里里外外翻翻找找一通折腾。

    最后在两个老头面前摆上了一大碗爆炒鸡杂和一大罐飘着油花的山鸡笋汤,外加几个烤红薯。

    简易厨房里的油罐子只有一个油底儿,苏桐没敢用。

    还好山鸡比家禽肥大,自带的油厚,煸出来的油烧了菜不说,还往油罐子里盛了点。

    两个老头都不记得有多久没闻到过这种香味了,拼命地按捺着口水,谁也不敢先伸手。

    苏桐搬了个小板凳大咧咧地在一旁坐下,伸手拿了个烤红薯,剥了皮便往嘴里塞,“嗯!真香!好久没吃这口了!”

    俩老头齐刷刷地瞪着她。

    苏桐敲了敲桌子,“吃啊!都愣着干嘛!”

    老林烧了好几天,几乎滴米未沾,这会儿退了烧,肚子早就饿得不行了,哪经得起这种诱惑,拿起筷子道:

    “姑娘,可是你让我们吃的!先说清楚,吃了我们可还不起。”

    苏桐举了举手里的红薯,“你们吃我的,我也吃你们的,说好了搭伙就搭伙,都不用还。”

    老林和老齐对视了一眼,这才抖抖索索地伸出筷子。

    鸡杂是用野山椒爆炒的,又加上了野花椒,又辣又麻,十分开胃。

    老林吃着吃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是川省人,成年后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终将有所安定之时又逢动乱,被下放到牛棚,在吃食上一直都是将将就就,难得有吃口好饭的时候,殊不知多少回梦里惦记的就是这样一口地道的川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