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辰思索片刻,又问:“杏儿跳河那晚,二姑娘也去夜弹了吗?”
岑兰想了想,摇头道:“那晚下滂沱大雨,我便早早在厢房中歇息了。第二日早上醒来才得知杏儿她出事了……”
凌司辰见她面露哀思,便也不再继续追问。
只见他手中轻拂,将琴身重新裹上绢布,末了,言道:“今晚,最好别去了。”
岑兰露出一丝疑惑,却微微点头,没有多问。
这时,身后传来匆匆的小跑声,三人回过头,见红衣小丫鬟面带潮红地跑了过来。桃红先看了一眼桌上的琴,又扫了三人一眼,站定喘了几口气,急声道:“小姐快些,老夫人他们在堂屋吵起来了!”
——“你这妖道,这么大一个魔字看不见?”
还没走近,便远远听见堂屋里马护院那大嗓门的暴喝声。
桃红带着三人加快了脚步,赶过去的时候,堂屋已乱成一锅粥。
只见马护院一手扣百花先生领口,一手抡起拳头欲砸过去。姜小满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紧紧箍住马护院正要挥出的手臂。
估计马护院也惊奇,没想到这药仆小丫头力道竟如此大。
老夫人坐在主座上,眼皮微垂,看着分外虚弱,曾管事和另一个丫鬟正贴在旁边伺候。
曾管事赶紧招手:“神医来得正好,老夫人状况不太好,您来看看。”
凌司辰绕过被姜小满箍住的马护院,直接来到岑家老夫人跟前,蹲下探了探她脉象。
他安慰道:“老夫人无大碍,想是一时激动气血攻心,稍作歇息便好。”又扫了一眼四周,问:“这怎么打起来了?”
曾管事解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等想去报官,老夫人担心官家管不了,便唤了众人来商议。想着请百花先生给庄子里除一趟魔,但先生却坚称是人为,马护院便说他造谣生事,要教训他。”
凌司辰听了点点头,也没表态,手上则悄悄给老夫人注入少许灵气。不一会儿,老夫人缓缓睁眼,艰难咳嗽几声,终于是清醒了过来。
见老夫人醒来,那马护院终于收敛了些,姜小满遂放开了他。
可马护院嘴上依旧骂骂咧咧、不依不挠:“你若是不敢除魔,我们自会去请别人,你倒好,反而怀疑起庄里人来了。行,我看就是你干的!你本就是姑爷请来的外人,还会些歪门邪道,定是你们起了摩擦你伺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