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玉见罗老大没有真的责怪薛承乾,也不禁松了口气,这时凑上来“拧绳”,痛骂起卢啸远来。

    “哼!像这样的大官儿,本来就没个好人!这就叫无官不奸!大哥你是个直爽人,怎么可能想明白他们的弯弯肠子。”

    薛承乾看了看周围,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说罗放了,恐怕在场之中,也就只有自己才能明白卢啸远的顾虑与想法。

    “卢啸远从来就没有把咱们流民瞧在眼里,只看其过去所为,我们的死活,望江城中本不在意。”

    “可我们却在此时做出了些成绩,让流民们看到了一丝活路,而且罗老大你通过人脉,使得望江城内得知此事,有监察御史盯着,有士大夫的压力,他必须要做些姿态。”

    罗放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个“头脑”好好帮他分析这些道理。

    听到薛承乾言之有物,再加上之前他发明烧砖妙策的先傲,听得罗老大连连点头,就像是听先生授课一般。

    “对卢啸远来说,最重要的只是力保望江,这是他的立足之本,其他皆不足道!”

    “先前北疆边关败得太快了,北蛮的威势太吓人,咱们大梁朝从上到下都惊呆了,更何况现在直面北境危机的望江。”

    “卢啸远心里没底,现在唯一的倚仗便是朝廷经营多代的望江坚城,现在老大你抚流民,等于是让他背了个大包袱。”

    “他既不肯放流民进城,怕引出更大的麻烦。但若是把禁军派出来保护城外流民,那就等于放弃坚城,要跟可怕的北蛮铁骑打一场野战了。”

    罗放听完,猛地拍着自己的大腿!

    “原来如此!难怪我听那些高官,说什么流民也是望江之民时,总觉得阴阳怪气!”

    康玉等人也明白过来,不禁面面相视,都觉得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他们随着老大在流民之中立足,如此严酷的环境下,谁的手上都不干净,便是康玉这女孩子也是沾过血的。

    但是,他们从来都不是那种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人。

    而卢啸远便是把他们这么多流民,完全当成了计算利益得失的“玩意儿”。

    若能白白得到这么多的百姓,充实望江人口,或许他卢啸远还勉强“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