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挠挠头:“娴主儿,这嬿婉是我的青梅竹马,今天哭着来找我,说什么都要见您一面。”

    “哦?她就是那个让你深夜买醉的青梅竹马?”如懿的神色愈发复杂,眼神中夹杂着几分不屑与锐利,上下打量着嬿婉。

    这女儿找了个好去处竟背刺青梅竹马之情,舍弃了凌云彻。

    看看她现在穿得多寒碜,估计是碰钉子被主子打发走,又找男人攀附了吧。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躲在凌云彻后面,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狐媚子。

    海兰问道:“你不在花房待着,来这找姐姐干什么。”

    嬿婉心中委屈翻涌,终是承受不住,跪倒在地。

    “海贵人,娴主儿,奴婢已经知道了,海贵人是不喜欢奴婢才跟纯妃娘娘进言,调奴婢去花房。奴婢听闻娴主儿心地善良、恩泽上下,深受奴才们爱戴。嬿婉斗胆前来,是想请娴主儿看在云彻哥哥的份上,帮奴婢向海贵人求个情,解开这场误会。”

    如懿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眉宇间尽显不耐:“替你解释?我怎么替你解释,我跟你都不熟,这算什么。”

    海兰见状,亦是不悦:“被主子厌恶的奴婢,死了也是活该,你也敢来叨扰姐姐。”

    嬿婉没想到她们竟这样说。特别是海兰,她原是王府一名绣娘,本以为海贵人能体谅自己的处境,一时间,嬿婉只觉得心如刀绞,五味杂陈,但事关宫女清誉,她不能放弃。

    于是,嬿婉转向如懿:“娴主儿,奴婢在御花园偶遇皇上,皇上心情好便和奴婢聊了几句,再无下文,奴婢自知粗鄙,并无攀附天恩的想法。娴主儿明鉴!奴婢真的只想安安分分照顾大阿哥,并无他想。娴主儿品行高洁,定能知道奴婢的苦楚,求您劝劝海贵人吧!”

    这一番话,嬿婉说得真挚,她年纪小,俏丽的小脸蛋布满泪水,让人见之生悯。

    可如懿偏偏只听到“皇上”两个字,更不悦了:“你偶遇皇上?怎么就偶遇皇上了呢,他跟你说了什么,他对你笑了吗?”

    嬿婉缩了缩肩膀:“皇上确实……笑了一下,但皇上把奴婢看作路边一只小猫小狗,逗逗就忘了。”

    海兰的面色愈发阴沉,声音尖锐如刺:“可我分明听到,他对你说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奴婢没读过书,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想必皇上也忘了吧。”

    巧了,如懿其实也没读几本书,这句话她没听过也不懂,自动提取关键词“欢愉”,欢愉不就是男女那码子事吗!在街上说欢愉欢愉欢愉,和当街宠幸了有什么区别。

    如懿眉头紧皱,仿佛见到了第二个阿箬穿红戴绿在她眼前晃荡。

    她向海兰递去一抹阴冷的眼神,海兰立刻领会,厉声喝道:“好一个胆大妄为、企图勾引圣上的宫女!卫嬿婉你赶紧回花房去,我会让花房嬷嬷重新教你什么是本分,什么是教养。再胡搅蛮缠,小心打发你去辛者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