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曈眸色动了动,继续手上动作,故意道:“裴殿帅身居高位,不比大人平易近人,下官位卑言轻,不敢轻易得罪。”
因畏惧裴云暎权势,金显荣倒不好说什么,但刚刚冒出来的男子自尊瞬间被打回原形,多少让面上有些挂不住,于是哼哼了两声,不屑开口:“厉害又有什么用,至于高位……”
“他亲爹连夫人都见死不救也要忙着立功,陛下能不给他加官晋爵嘛?”
“有这么个卖妻求荣的爹,那裴云暎能是什么好货色……”
话还没说完,金显荣突然“哎唷”一声惨叫,惊得屋中婢子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行针寻常知觉而已,大人不要乱动。”陆曈施施然取下另一根针,对准穴位蓦地扎下。
“哎唷——”
“大人坐好,扎错了穴位就不好了。”
“……”
“别叫了,大人。”
这一次施针比往日更久、更痛。
等太阳从窗缝移到中间,陆曈收起最后一根金针时,金显荣浑身上下已如水里捞起来般湿淋淋。
他被婢女搀着躺在榻上,脸色惨白,望着陆曈气游若丝地开口:“陆医官,今日这针怎么行得比上次疼那么多?”
简直像是仇人故意来寻开心。
陆曈收拾桌上医箱,对着他认真解释:“这次与上次行针穴位不同,大人病情有好转,所以换了针法。”
“病重下猛药,良药多苦口,大人切勿讳疾忌医。”
金显荣一凛。
“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