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望向繁华的玉京城,嘉佑帝眼神睥睨:“大师,南方沿海一直不太平,朕想御驾亲征,你为朕算算,这一趟出行吉凶。”轻尘大师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顺”字。
嘉佑帝大喜:“果真如此么?”
轻尘大师道:“陛下,贫僧还未向您解字。”
嘉佑帝皱紧眉头:“那你解解看。”
轻尘大师道:“陛下,您看这顺字,它左边有水。陛下此去,恐会吃水的亏。”
嘉佑帝冷笑一声:“你还真不会说好听的话!”
轻尘大师道:“顺从、讨好陛下的人已经很多了,贫僧不想凑热闹,况且,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怎能违背佛祖箴言。”
“哼!”嘉佑帝冷冷地瞥了轻尘大师一眼,拂袖离开了。
刚出寺庙大门,准备上龙辇时,却看见风先生背着个小背篓走在人群中。嘉佑帝吩咐王公公把风先生给叫住,唤他到面前。
风先生不慌不忙地行了个礼:“陛下,今日是臣的休沐之日,您可别给臣安排什么任务。”
“瞧瞧你这什么话,像是肱骨重臣说的么?”嘉佑帝没有生气,反而被他逗乐了。
风先生理直气壮地道:“不管是重臣还是小吏,也是要休息的。等臣这箩筐茶叶烤好,陛下就能体会到让臣休沐的好处了。”
嘉佑帝索性弃车步行,领先风先生半步:“这么说来,朕要有口福了。”
风先生道:“还望陛下到时别嫌弃才是。”
嘉佑帝道:“不知多少人为求先生一字,宁愿倾家荡产,朕能喝上先生亲自烤的茶,那是朕之幸。这也能稍稍安抚朕的心。”
风先生道:“听陛下的口气,莫非此次出行并不愉快?”嘉佑帝双手交握,捏了捏手掌,犹豫了一会儿,这才道:“还不是朕准备御驾亲征那事?这轻尘大师说不吉利。”
风先生道:“陛下以为,这轻尘大师他是肉/体凡胎还是天神?”
嘉佑帝笑道:“轻尘大师食五谷杂粮,当然是肉/体凡胎。”
风先生反问:“可陛下您是天子,何必去在意一个肉/体凡胎所说的话?如果天子的意志能轻易被他人左右,那么这这天下究竟是天子的,还是那些装神弄鬼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