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璟随意打开信件,里面只有几句话:既然只要人,那陆妧夕已经见到了,本宫先行一步离开。
对了,适才他让怀阳哄着与淮南王一行人在正门拱门前的亭苑里闲聊,这样清舒与孟时淮才不会走到那儿,一定会在见到淮南王的那一瞬退回去,这样就能在这个阁楼上清晰见到他们二人之间的对峙亦或是私情。
前院有淮南王等人,中庭是还未离开的女眷,如此清舒与孟时淮只能被二者堵在这里,从而被陆妧夕看的清清楚楚。
白纸黑字。
只要人。
是啊,不是只要人吗?
尉迟璟敛下眼眸,先是看了一眼怀阳张扬的字迹,又抬眸瞥见陆妧夕浸染着火烧云般的侧脸,脑海中无端回想起无数个画面。
冷淡的、任由自己动作的、矜持克制的以及是羞赧低头的……
心底那片阴暗的角落,有什么东西受到养液浇灌似的,在不受理智控制般疯狂滋生。
阴暗的、偏执的。
不甘心的、占有欲的。
以及他尚未想清楚的某种情感。
种种都被他强压在心底,再抬眸早已恢复往日的懒倦随意。
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变化。
又仿若和风轻抚,于树影斑驳间吹得微微摇晃,风止影停,是微不可察的变化。
陆妧夕终究还是没有经过孟时淮他们那条路,到底动身了淮南王府的南门。
要去南门,势必就要往回走,途经女眷的中庭堂屋。
不少尚未离开的女眷们就这么目送着陆妧夕白着脸快步离去,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言辞。
几人嘀咕道:“想来孟太太还真不晓得自己丈夫与郡主殿下之间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