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哭道:“我不走,我娘也不让我回去”。哭着哭着把柱子抱得更紧了,谁要再来拉她就发出杀猪似的尖叫,闹着要死要活,引得隔壁李家都过来敲门了,被徐氏敷衍过去。
让徐氏和二丫也莫可奈何,张老二作为男子又是姑父,更不方便近身了。
就这么着一直拖到晚饭时间,张平安下课归家才发现家里又是一团乱麻,最近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也很头痛,院试在即,根本无暇分心,何况这次菊花表姐摆明了是冲他这个人来的,一旦有个什么,后果不堪设。
且不说张平安现在还不想娶亲,即使真到了说亲这一步,他也不可能去娶自己的表姐,好歹接受过现代教育,三代之内近亲不能成婚这个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
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张平安对爹娘平静道:“爹,娘,菊花表姐想在县城住那就让她在这儿玩几日吧,都是亲戚,别让大舅母说咱们怠慢了,我今天晚上先去和金宝睡,明天我搬到书院去住,正好好好备考,书院既近便又清静。”
徐氏急道:“那怎么行呢?儿子,书院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别把身体搞坏了”。
张老二也有点不情愿,但是想到家里这乱糟糟的一团确实得花时间收拾,住在家里太影响儿子做功课了,还不如住到书院去更好,于是点头道:“行,你住书院也好,等家里清静了你再回来。”
菊花一听傻眼了,这可不行,她来县城就是想接近表弟的,自家老娘说了,两个人只要处出感情来了,亲事就好说。
“表弟,我这刚来你就要走,你这是干嘛呀”,菊花哭道,抬手擦了擦眼泪,这一下午她竟流泪了,比她过去十三年的人生流的眼泪都多,眼睛都哭肿了,不过家里没一个人可怜她。
张平安理都没理,晚饭也没吃,拿起换洗衣服就去了金宝家。
刘湖生和钱永德俩人已经回来了,看到媳妇儿外家也来人添乱,刘湖生确实感到自己一家的到来给岳父家添了不少麻烦,何况小舅子还在备考,房子今天也看的差不多了,当下对张老二道:“爹,我今天房子看的差不多了,明儿我和二丫就搬出去,这两天麻烦你们了。”
张老二摆摆手:“不说这些了,都是亲戚,咱们吃饭吧”。
徐氏心里堵得慌,问三女婿道:“永德,你今儿房子找的怎么样了”?
钱永德干笑道:“娘,快了,快了,今儿看的都不合适,只要有合适的我们立马搬出去。”
徐氏冷笑:“住个几天没问题,你们要是想在娘家赖着,混吃混喝,那别怪我这个丈母娘到时候不讲情面,拿大扫把赶你们出门”。
“不会的,娘,您放心吧,”钱永德缩缩脖子赔笑道。
二丫过去拉住菊花:“赶紧下来吧,抱了一下午柱子你不累呀?现在天也黑了,想回镇上也回不了了,过来吃饭吧”!
菊花一想有道理,只要不赶自己走就行,这才抽抽噎噎的跟着二丫过来吃饭。
徐氏以往对这个外甥女印象还不错,现下是看她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了,“菊花,不是小姑说你,你看你长得又矮,肤色随了你娘,生得又黄又黑的,脸颊上还有斑斑点点,一口牙也不整齐,简直再普通不过了,老老实实找个庄稼人过日子就不错了,不要天天想东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