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工臣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淡了。

      他转身上了马车,朝沈家而去。

      到了家中,他没回慎安堂,直接去了惠春堂。

      一进去,便看到院子里跪满了下人,沈工臣一路走过去,进了屋子。

      屋子里一片狼藉,杯子茶盏砸得到处都是。

      他脚踩着瓷片进了内室。

      内室之中,他母亲林氏躺在床上,额头上束着抹额,正‘哎哟哎哟’地叫着。

      一旁伺候她的大丫鬟忙起身给沈工臣行礼,沈工臣朝她抬了抬手,示意她先出去。

      丫鬟忙躬身退了出去。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闭着眼装病的林氏,还等着沈工臣来说几句好话哄哄她,可谁知左等右等,等了半天,屋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如果不是眼角余光看到有人站在那儿,她还以为沈工臣已经走了。

      又等了一会儿,见他还不开口,林氏便再次发出‘哎哟哎哟’的叫声。

      叫的如此痛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病入膏肓。

      沈工臣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满眼都是失望。

      “我记得有一次大年初一的家宴上,下人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碟,你便狠狠地惩罚了她,并将其发卖出去,说一年伊始,要开个好头。”

      “今日也大年初一,新年伊始,你却闹得天翻地覆!”

      “我刚继承国公府,母亲就这么不盼我点好?”

      等了半天的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