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你不是在大同被,被,被……”

    常宁跪在杜之秩面前,泪如雨下。

    “干爹说的是,儿子奉旨前往大同监军,结果顺军还没开始攻城,大同总兵姜瓖就投降了,儿子也稀里糊涂跟着降了。”

    杜之秩很敏锐地发现一个问题。

    刚刚常宁说的是顺军,而不是闯军,更不是闯贼!

    一字之差,就意味着很多事。

    比如说,他今晚来此,目的是什么?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杜之秩已经心知肚明,却不动声色,出言试探。

    常宁抹了抹眼泪,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

    “干爹明鉴,儿子之所以投降,一则出于无奈,同时也是看清了天下大势。大明气数已尽,大顺才是天命所归!”

    杜之秩故作震怒,说道:“常宁,你可知此言非同小可?一旦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常宁察言观色,怎能看不出杜之秩的心思,于是将信递过去。

    “这是大顺皇帝陛下亲笔所写的信函,陛下已经任命您为大顺朝司礼监掌印太监,只要您打开城门,便是从龙之功。”

    杜之秩没有任何回复,房间里安静的出奇。

    常宁就这么跪着,双手举着信,静静等待结果。

    嘀嗒!

    汗珠从额头缓缓滴落,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