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勿庸哪敢说没调查清楚?“吧嗒吧嗒”一通输出,把扬州章韵的底细抖的一干二净。

    “她就是林如海的那个继室?”男子沉思半晌后又自言自语:“王妃说的那个什么玻璃是她弄出来的?”

    “是。”刘勿庸的神情更加恭敬了。

    “她拖家带口来了京里,可知道为什么吗?扬州那边有没有新的消息?”

    刘勿庸道:“来京里,除了带林家的小姐来探亲,大概还因为她们孤儿寡母守着大笔资产犹如小儿抱金过街市,在扬州极不安全吧。那扬州府衙难为过她们几次,都是当时的水知府解的围。”

    “扬州那边暂无消息。太子的人已经撤了。自从林大人……”刘勿庸不知道怎么说贴切又不引起主子反感,斟酌一瞬:“遇难后,所有的证据和消息仿佛全部失踪。”

    男子以指扣桌面,声音清冷平淡:“他倒是个聪明人,把妻女全部摘了出去。”又看一眼伏在地上的刘勿庸:“你且起来吧。”

    刘勿庸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衣裳,垂首站着。

    只听他又道:“你说,他那样的人,会为了家人销毁证据吗?”

    这话不好答。

    刘勿庸对林如海的了解仅限于听来的生平简介。

    一个落魄公侯家的多情多才公子,天子门生,与圣上颇为投契,被委以重任。他也确实兢兢业业,抽丝剥茧拿到了盐税一案的重大线索。

    但人死了,谁也不知道那些证据是被他销毁了,还是被其它人捷足先登拿走了,亦或者是他将证据交给了别的什么人。

    刘勿庸的腰又弯了下去:“奴才……奴才没有妻儿,无法感同身受。”

    坐在案几后的男人看了一眼躬成虾子一样的人,笑了:“我有妻儿,却也无法感同身受。地位不同,处境不同,想来选择也会不同。罢了,你安排两个人盯着她们家。”

    刘勿庸躬身应“是”。

    主仆二人又说了些其它的事,这才散了。

    第二日一早,黛玉练了一趟太极,悠悠闲闲去上课。去贾府的穿戴行李自然有李嬷嬷和桃夭打点,不需要她过问。

    到了中午,黛玉豫向先生告七天假,齐先生不允。她送了他一坛梨花白,齐先生才勉为其难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