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办公楼大门，盛柏存正扶秦雪进到车后座，女人纤细的胳膊搂在他后颈，在日光下白得刺眼。
盛柏存关上车门，往另一侧走，视线不经意滑过，许如清一顿，与他对视得猝不及防。
盛柏存张嘴，想说点什么，许如清拔腿就跑开了。
不管他想对她说什么。
总归是两难。
可万一他并没有要她上车的意思，她会觉得更难受。
一股脑跑远，许如清才拿起包里在震动的手机，小喘着气，“妈。”
“清儿，柏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许如清：“什么？”
“他没跟你说吗？现在他跟秦家的婚事板上钉钉，马上要办订婚宴了。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我问的是他有没有给你承诺，婚后怎么安顿咱母女两啊？”
许如清大脑缺氧，迟迟没缓过来。
“你能不能长点心眼，人都送出去了，他不提你也不知道问？不行，我去问问。”
许如清嘶声，“妈！你能不能...”
“不能！难道我们要出去露宿街头吗？”
许如清精疲力尽，明明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到那一步，可曾妍就是要把她逼到悬崖边。
“我马上就毕业了。”许如清原地蹲下去，找回点力气，“以后我会照顾你，靳家不欠我们，盛柏存更不欠。我们不能赖着别人家里一辈子不走。”
曾妍立马炸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你在靳家长大，靳老爷子早就放过话，你就是靳家的人。什么叫赖着不走？我看你真是糊涂了吧。许如清，我警告你，我辛辛苦苦把你留在靳家，把你一手拉扯大，不是等到今天听你说这些没有用的话，更不是等你把我又从这里带出去！”
许如清闭上眼，突然觉得脑子和喉咙都是一股窒息。
曾妍软硬皆施，口吻自如切换到语重心长的关怀，“你不要犯傻，难道我不知道你对柏存的心思吗？我难道是为了自己一个人吗？妈是过来人，知道但凡选错一步，只会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