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一时语塞,他看了眼沈书文。有回看了一眼沈庭澜,俩人皆是不动声色。
他长叹一口气:“小少爷,我当时情绪有些激动,但是句句属实。任夫人系中毒自杀。”
沈庭澜内心止不住的抽搐,他强装镇定:“哪里能有毒?沈氏是制药的。”
沈书文开口:“那时候你还小,你母亲家族,本来就是做中草药种植的。”
不言而喻,任婉获得有毒物,即使不走沈氏集团,也能信手拈来。
当时沈家主要是研发制药和卖药,任家做上游原材料供应生意,有自己的中药种植基地。
两家属于联姻,本来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但外资介入,抢占市场,压低中药采购价格,任家每年收不抵支,连连亏损,即使联姻合作也没能救活。最终任家因产业单一低端,抵御风险能力不足,宣告破产。
任婉父母也早年离世,家道败落。
沈书文活到现在,想想看,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外界无法干涉。
沈庭澜双眼微红:“那你们告诉我,她为什么自杀?”
沈书文:“重度抑郁,精神癌症,谁也救不活她。你要不信我,我一直留着病历,可以拿给你。”
听完,沈庭澜内心酸楚至极,喉咙干涩,他微仰起头,胸腔还在止不住起伏。
沈书文和张叔就这样静静的等待他。
一会儿,他艰难说道:“不必了。”
沈书文其实一直在观察他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他不允许再次出现任何意外。
可沈庭澜还是渐渐平静下来,他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为什么当时没有告诉我?”
沈书文:“因为我们没办法预估,哪种结果对你的伤害更大。既然你认定了其中一种结果,我们找专业心理研究学者和心理诊疗师问过,科学评估后,不对你产生二次伤害。”
有些开口的机会,一旦错过,终究难以再次讲出。
是病死不救,至少他的心理种下母亲一直爱他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