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大概五六十岁,老态龙钟,背部微驼的老者,令众人让开道路,自己走在最前方,带着易鸿宇向陵园内走去。
“钟伯,有劳了。”易鸿宇看了看这名老人,客套道。
这位钟伯,是负责看守定安侯府陵园的守灵人之首,据传曾做过他爷爷身边的亲兵,即便易钧在世时,也要对其礼让三分。
“少主言重了。”钟伯带送葬队伍,踏入陵园,一座座陵墓前,摆放着新鲜的瓜果,果香四溢,不见积雪与枯枝落叶。
一看便知,这些守灵人对此地极为用心。
迈步在自己此生的祖坟中,眼角余光落在一块块墓碑上,其上文字。
优美的小篆,篆刻下了历代之人的功绩,但以大理石雕琢而成的墓碑,纵然厚达半尺,可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风吹雨打下,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腐蚀出一个个坑洞。
自进入这座陵园后,周围更酝酿着无法言喻的阴气,为本就苦寒的天时,增添了三分威力。
陵园虽大,终有尽。
于钟伯带领下,以易鸿宇为首的送葬队伍,来到位于陵园一角的一处新坟前。
坟头高耸,汉白玉夺目生辉,一块厚重的大理石墓碑耸立一侧,其上刻着显眼字眼:
定安侯易钧之墓!
在这最显眼的七个大字下的角落中,最好的工匠以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刻下了易钧一生的功绩。
自正式接到易钧的死讯后,易鸿宇便命人为自己父亲准备坟头,以定安侯府积累下的财力,耗时一个月,终于完工。
“落棺。”易鸿宇脚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只需将棺材放入其中,再填土,便算完成了葬礼。
立于坟前,身形修长,剑眉朗目的易鸿宇,背对着众人,不愿亲眼看着父亲入土,声音沙哑的吩咐道。
少主!
在场众人,皆知易鸿宇幼年丧母,自小便是被父亲带大,与父亲感情极深。
自貌似平淡的声音内,听出无尽压抑着的伤痛,心有所感。